和王海蓉同志的谈话

　　　　　　　　　　（一九六四年六月二十四日）

　　王海蓉：我们学校的阶级斗争很尖锐，听说出现了反动标语，还有用英文写
的，就写在我们英语系的黑板上。

　　主席：他写的什么反动标语？

　　王海蓉：我就知道一条，是“蒋万岁”。

　　主席：英文怎么讲？

　　王海蓉：Long live 蒋。

　　主席：还写了什么？

　　王海蓉：别的不晓得，我就知道这一条，还是章含之（章士钊的女儿）告诉
我的。

　　主席：好嘛！他多写一点儿贴在外边也让大家看一看，他杀人不杀哪？

　　王海蓉：不知道他杀人不杀人，要是查出来，我看开除他，让他去劳动改造
。

　　主席：只要他不杀人，就不要开除，也不要送他去劳动改造，让他留在学校
继续学习。你们可以开一个会：让他给大家讲一讲，蒋介石为什么好，你们也可
以讲一讲蒋介石为什么不好。你们学校有多少人？

　　王海蓉：大概有三千多人，其中包括教职员。

　　主席：你们三千人中最好能有七、八个反革命分子。

　　王海蓉：出了一个就了不得了，还要出七、八个，那还了得！

　　主席：我看你这个人哪，看到一条反动标语就紧张了。

　　王海蓉：为什么要七、八个呢？

　　主席：多几个就可以树立对立面，可以做反面教员，只要他不杀人。

　　王海蓉：我们学校贯彻阶级路线，这次招生70％是工人和贫下中农子弟，其
他就是干部子弟，军烈属子弟等等。

　　主席：你这个班有多少工农子弟？

　　王海蓉：除了我以外还有两个干部子弟，其他都是工人和贫下中农子弟，他
们表现都很好，我能向他们学到很多东西。

　　主席：他们和你关系好不好？他们喜不喜欢和你接近？

　　王海蓉：我自己认为还不错。

　　主席：这样就好。

　　王海蓉：我们有两个干部子弟可不好了。上课不用心听讲，下课也不练习，
专看小说，有时在宿舍睡觉，星期六下午开会有时也不参加，星期日也不按时返
校，有时星期日班里和级里开会，他也不参加，大家对他很有意见。

　　主席：你们教员允不允许你们上课看小说、打瞌睡？

　　王海蓉：不允许。

　　主席：要允许学生上课看小说，要允许学生上课打磕睡，要爱护学生身体。
教员要少讲，要让学生自己多看。我看你讲的那个学生，将来有所做为。他只是
星期六不参加会，他就只是星期日不按时返校。回去以后你就告诉这个学生，八
、九点钟回校还太早，可以十一、二点再回去。谁要你们星期天晚上开会嘛！

　　王海蓉：现在我们这里尽星期天开会，不是班会就是支部会，要不然是级里
开会，这学期从开学到我出来为止每个星期天晚上都有会。

　　主席：回去后，你要带头造反，星期天不要回去，开会你就是不去。

　　王海蓉：我不敢，这是学校的制度，规定星期天一律都要回去，否则别人会
说我破坏学校制度。

　　主席：什么制度不制度，管他那一套，就是不回去。你说：我就是要破坏学
校制度。

　　王海蓉：这样做不行，会挨批评的。

　　主席：我看你这个人将来没有什么大作为，你怕人家说你破坏学校制度，又
怕挨批评，又怕记过，又怕开除，又怕入不了党。学校应允许学生造反，回去你
就带头造反。

　　王海蓉：人家会说我，毛主席的亲戚还不听毛主席的话，带头破坏学校制度
。人家会说我骄傲自满，无组织无纪律。

　　主席：你这个人哪，又怕人家批评你骄傲自满，又怕人家说你无组织无纪律
。你怕什么啦？你就说正因为我是毛主席的亲戚，才听他的话，正因为我听了他
的话，我才造反的，我看你这个人都是一些形而上学。